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高加林的人生故事,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轰动一时,他的悲剧命运深深影响了一代人。民办教师的工作被顶替,被回城的黄亚萍抛弃,高加林的人生可以说始终在被命运捉弄。在《人生之路》中,这种悲剧性再次被放大,在成为民办教师之前,高加林被塑造成当地大学生零突破的希望,但在考取上海的大学后,却被同村的好兄弟高双星冒名顶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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