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游牧文化中,居无定所是生存的常态,而心中的大树以及寓住树旁的亲人才是构成“家”这个精神空间的支柱。记忆消逝的母亲在生命最后仍要守护生之来处,这份执着是对无根化社会最直接的抵制与反驳,她守护的不止是一己之回忆,更是更宏大的集体记忆的一部分,无数人的记忆能够汇成图腾,让任何古老的文化不至于断了根基。《脐带》展现给观众的旅程既是母亲的归家之旅,也是儿子的寻家之旅。母亲在归程中完成了生的落幕,儿子在原生文化的滋养下以新的姿态面对漫漫生途。正如那棵标志着家之所在的“神树”,一半枝叶枯萎死亡,一半焕发新芽,死和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,而是绵绵不绝的生命循环。也可以理解为树的一半是精神,一半是肉体,肉体终将远去,而精神之树永不枯竭。电影《长江图》的导演杨超说:“假设世界上有100部电影,我认为其中90%都是类型片,就像“燕京”“雪花”,这种工业啤酒,而另外10%里的8%是文艺片,其实是软类型片,合在一起构成了’商业电影’。而剩下的2%才是艺术电影,它的电影市场非常差,是它的宿命,它本来就不是普罗大众的,它就应该像“精良啤酒”一样,是私人性推导出来的、是小众的。艺术电影的本能、职责和使命就是做自己那件事,只要你做了,对电影艺术就尽到了责任,对世界电影也尽到了责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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